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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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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0 章節

!”

錢心儀冷哼一聲,恨恨地甩下窗簾。

馬車直進國榮殿才停下來,宮女阿桑迎上來,看見唐寶明,激動得哭了起來:“十七爺,你總算回來了。”

唐寶明皺眉道:“爺還沒死,你哭什麽?”

現在的唐寶明比一年前的他成熟多了,也更沈穩了。

阿桑趕緊拭去眼淚,笑道:“奴婢這是高興,高興啊。”

“阿奴小姐呢?”

呵,原來他這麽急趕回來,就是為了見紅顏知己,這一路上,錢心儀刻意地去不想這個問題,可是事到如今,她已不能逃避這個問題了。

不管如何,她是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屬於她的東西。

阿桑為難地苦起了臉道:“阿奴小姐已經跟著大夥兒西行去了。”

“西行?”

“你們有所不知,我也是聽別人說的。”阿桑神秘地看看,確定附近沒人,才低聲說,“聽說,大澤的兵就要打進京都了,所以皇上帶著王子們先撤走了,這皇宮現在已經是一座空城了。”

唐寶明頓時傻了,這京都的繁華,原來都是表面的,內裏波濤暗湧。

錢心儀突然大笑起來,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,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。

她捧腹笑道:“真是笑死我了,你現在總算知道我說的沒錯了吧?皇上根本就不相信我們,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的士兵他們都白死。皇上都逃了,這國家能不亡嗎?”

“你給我閉嘴!”唐寶明獅吼了一聲,往外狂奔出去。

阿桑怔了許久,怯懦地問道:“十七爺他怎麽了?”

“他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,由他去吧。”錢心儀的笑容也漸漸轉為悲傷,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結果。

……

直到天黑,唐寶明才回來,皇宮裏的燈火依然通明,卻聽不到一點聲音,就像一座死城,一座墳墓。

他的面容疲憊不堪,但他的眼睛發著光,像一種永不磨滅的信念在生。

他就那樣看著錢心儀,令錢心儀的心縮了一下,她知道他做了決定,他有話跟她說,她在他開口前就搶先說話了:“唐寶明,我們也走吧,離開這裏,為自己活著。”

他看著她,仿佛想分辨她哪句話是真的,哪句話是假的。

“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,你不用為我,為你自己,為你自己活著吧,好不好?”

半晌,他終於道:“對不起,我做不到。你若要走,就走吧。”

未來的路是怎樣的,誰也不曉得,現在的皇室成員要比平民百姓還危險,大澤人的目標是牡丹國的皇室成員。

“不,你不走,我也不走。你要去哪裏,我就跟到哪裏去。”她斬釘截鐵地說。

這句話,她說過不知多少遍了,每次她說的時候,他都相信,可這次,他不再相信。

“你愛去哪去哪,腳長在你自己的身上。”唐寶明開始收拾東西,卻突然丟下東西,軟軟坐下。

為什麽要收拾東西?他還會回來的,只是暫時離開而已。

錢心儀倒了杯酒遞給他,嘆道:“如此明月如此夜,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呢?讓我們幹了這一杯。”

唐寶明望她一眼,卻沒接酒。

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,更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麽企圖。你雖然有點小帥,但比你帥,比你有錢有地位的人,多了去了。”

錢心儀很不屑地瞧他一眼,笑著將酒喝下。

唐寶明移坐到桌邊,自已倒酒,一杯一杯地喝起來。

記憶中,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地喝過酒了。

她碰了一下他的杯,另一只手托著下巴看了看他,大笑起來。

他凝視著她,她好像永遠是那麽天姿國『色』,不可一世。

“這樣喝酒沒意思,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。”錢心儀提議。

“什麽游戲?”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。

“就玩轉瓶子,說真心話,你說好不好?”

“怎麽玩?”聽起來挺有趣的。

“我們用一個瓶子,輪流轉一次,瓶子的口轉到誰的方向,那人就算輸,要接受對方的提問。”

“好。那我先轉。”唐寶明拿著一個小花瓶倒著放,然後用手擰轉起來。

轉啊轉啊轉,終於緩緩停下。

錢心儀拍手大叫起來,道:“笨蛋啊,自己搖到自己。”

唐寶明真是哭笑不得。

“願賭服輸啊,記得喲,咱們玩的說真心話游戲,是說真心話喲。”

“行,願賭服輸。”

錢心儀想了想,給他一杯酒,說:“先把酒喝了。”

唐寶明不知道他要搞什麽鬼,只是依言把酒喝下。

錢心儀抿了抿唇,道:“如果一切能重新來過,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?”

“不願意。”回答得快而幹脆。

小樣兒,回答得真狠,一下子擊碎了錢心儀的所有期望。

她現在的模樣還真可憐啊,像是快要哭出來了,他是不是太狠心了?

但馬上,唐寶明就甩掉腦中的這種念頭,她是裝出來的可憐,千萬不能心軟,不能再受她『迷』『惑』。

他內心波濤洶湧,但表面卻平靜如水,淡淡道:“到你了。”

錢心儀努力不讓眼淚往下掉,她握起瓶子轉起來,淚眼早就模糊了。

唐寶明卻只當沒看見,但他怎麽能看不見呢,她的眼睛霧光燦燦地閃著,像鉆石般的光芒。

瓶子轉了半晌,終於還是停下來了,這回,瓶口對著的還是唐寶明。

這回,錢心儀並沒有多大的高興勁兒。

唐寶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頭,喃喃道:“我咋這麽倒黴呢。”拿起酒喝了,又說:“你問吧。”

錢心儀垂著頭,淚水直往下掉,她啜泣道:“你會娶那個女人嗎?”

這回,唐寶明怔了一怔,半晌才吐出一個字:“會。”

“嗯。”錢心儀再沒說話,淡淡地喝著酒。

唐寶明自己拿過瓶子轉起來,這回,終於轉到錢心儀了。

錢心儀擡起眼眸,淒然一笑:“想知道什麽,你問吧。”

唐寶明垂下頭,若有所思,其實他想知道什麽呢,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
“你問吧,我保證說實話。”

唐寶明盛情難卻,問道:“你到底是什麽人?”

“金蜻蜓,做娛樂事業的。”

唐寶明點點頭,他相信。

屋裏沈默了下來,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。

錢心儀心裏悶得很,她叼起一根煙點燃,吸起煙來。

“你覺得很悶嗎?”唐寶明側著頭看她,她的臉一半陷在陰影裏,一半亮白,那是一種帶著憂郁的放逐。

錢心儀沒有回答,卻問道:“是不是明天就走?”

“是。”明天就能見到阿奴了,他本應開心的,可不知為什麽,心裏空落落的,他仍望著她,又問:“你呢,有什麽打算?”

她搖搖頭,似笑非笑地道:“這種問題,我怎麽會去想呢。”

“幹杯。”

“幹杯!今宵有酒今宵醉……”

……

好痛!

陽光透進來刺在臉上,隔夜未消的酒意讓他的頭昏昏沈沈,口裏又幹又苦,腦袋和身子好像脫離了自己。

不記得昨晚吐了多少次,也不記得是否哭過,好像什麽都記不起來了。

屋裏好靜,他坐起來,便看到了同樣睡在地上的錢心儀,她的眼角還有淚痕,她睡得似乎並不安,眉頭還是皺著的。

有時候覺得她就是一個單純的小孩,用最直接的方法表達自己的情感。她太過敏感,太過脆弱的,童年的孤獨,受了太多的委屈和挫折,她笑容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酸楚。

唐寶明拿一件暖氅披在她的身上,深深地望她一眼,終於轉身離開。

馬車駛進來,唐寶明提著包袱,再看國榮殿的匾額一眼,金漆在朝陽的照『射』下閃閃生輝。

他在心底裏暗暗發誓,他一定還會再回來的。

坐上馬車,心裏仍是沒有底。

馬車緩緩開動,他的心跟著在下沈,突然一個聲音大喊道:“餵,等等。”

只見錢心儀飛奔過來,衣袂飄飄,臉上帶著那自信美麗,陽光燦爛的笑容。

多麽熟悉的笑容,一切都像最初的記憶。

錢心儀跳上馬車,沒站穩,幸好唐寶明伸手及時拉住了她。

等她上車後,他馬上放開她的手,僵坐著,眼睛望向外面。

錢心儀大喇喇地坐到他旁邊,笑道:“你別總黑著臉嘛,我只是坐順風車出宮。”

唐寶明望著窗外,梧桐的樹葉落了一地,枝頭上還有幾片葉子在作垂死掙紮,在風中飄雕。

人離鄉賤,大概樹葉也是一樣吧。

錢心儀只帶了一個簡單的包袱,包袱裏除了她愛吸的香煙,就沒有別的東西了。

她懶散地靠在車壁上,上身那短襖三個扣子敞開著,『露』出一小片泛著柔光的皮膚,她一只手軟軟地搭在他的腿上,另一只手夾著手中的煙,正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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